黑丶景琰

他的声音比水还要干净。

【靖苏】 # 算情丶四时歌 # (20 旧事惊苍天)

又名:

#萧景琰第一视角#    #甜时齁死人虐时想杀人#     #江山为注换你回顾#      #分分合合大局向#    #失眠者睡前读物#  


人常道:皇家无父子,更无兄弟。

其实不然,早些年,祁王兄仍在之时,我们也曾生活的很是恣意。

他在时,从无人敢肖想那个位置,祁王兄仿佛生来就是要做太子的,德才兼备,出身高贵,可以是端方君子,也有皇家气度与威仪。

可他终究不在了,于是野心伴随年月,愈渐膨胀,更在父皇一手推究之下,方得今日之局。

 

 

那个写信给我的人,我已经猜出是谁,那个老地方,我也自然知晓。

处理完事务,约莫到了午时,我没有带人,独自出了宫去了一个叫做‘八方客’的酒楼,径直上了两楼,挑了一个门上挂着‘春分’的厢房。

问也没问,推门而入。

房间里坐着一个人,眉眼带笑,很是气派,他有些似金陵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,喝酒的姿势都是风流雅致,怀里还搂着一个女子。

他见着我,招了招手愉快的说:“七弟,你可来早了。”

他比之前在金陵时瘦了很多,我几乎认不出,但我还是知道他是谁,走到桌边扫了一眼那个娇艳的女子,她便识趣的退了出去。

“献王殿下,如何来了金陵?”

“七弟,你如今做了太子,就不认我这个兄长了不成?”

 

他只是嬉笑,避开我的话题,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讨人喜欢,你就算有再大的怨气,对着这样的人,都发不出去,而他,我的皇兄,前太子,现献王,萧景宣,就是这样的人。

我记得幼时,他常常因为这样的笑容,讨得父皇喜欢。

他很爱笑,笑的好看。

 

其实,曾经我与献王、誉王感情很好。

我虽同小殊,祁王兄更加亲厚,但与献王、誉王……是不一样的。

小殊是金陵城的日光,是耀眼的憧憬,祁王兄是标榜,是我一直敬佩的兄长。

但他们与我总是不同的,或许是出身的缘故,或是其他,他们太出众。

但我与献王和誉王却并不是这样。

说起来,还有宁王,那时我们都很自在,没有什么封号和职务,只是略有富贵的兄弟。

 

因我生的迟,排了第七,他们常喜欢在我面前摆兄长的架子,有一回,小殊的纸鸢挂在树上,我爬树给他去取,被他们瞧见了,便个个都要放纸鸢,不在别处,偏要在御花园,风起了,总挂在树上,就叫嚷着让我去取,我不去就闹,说我与他们没有兄弟的情意了,亲兄弟还抵不上一个表亲。

 

不知爬第几次时摔了,干脆坐在地上哇哇的哭,其实我幼时真的很喜欢哭,他们往日也总笑我投错了胎,应该重新来过做大梁的公主。

我还记得那日,我摔的不轻。

献王急的到处转:“哎呀!这怎么好!都流血了!七弟!你是不是摔了脑子!你还认不认得我!”

宁王自从生了病,就很少出来,那日也是受了献王的邀,才和我们一起,他蹲下摸着我的头安慰:“景琰,没事的,我去找太医,一会儿就好了,你不会……像皇兄这样……变成一个瘸子。”

“什么瘸不瘸的,不过有些跛足,萧景亭!你靴子里多垫几双垫子谁看的出?要是把景琰吓的走不来路了,就是你的责任!”

“还是瞧瞧太医的好,我去找刘太医。”

誉王自小就沉稳过人,他是后来才入的宫,初来时鲜少说话,可那回我膝盖受了伤,他同献王一起架着我到了凉亭,连使唤奴婢都忘了,自个儿火烧火燎的跑去寻太医。

 

细细想来,我母亲虽然出身医女,却是林家的义妹,比起誉王来,还算好些,誉王后来养在言皇后身边,这才和献王有了间隙。

献王的母亲越氏冠绝后宫,生的非常好看,后宫女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尽的仇怨。

亦如言皇后与宁王的母亲惠妃娘娘。

渐渐的。

兄弟几个便不再一起玩了,不过偶尔还是会聚在一起。

 

宫里左不过我们几个皇子,宁儿也很喜欢到处跑,我们很是宠爱她。

那一回宁儿生辰,我们聚在一起,讲说以后长大了要做些什么。

献王总是讨厌背书,做文章和策论,他喜欢酒和礼乐,我曾听过他抚琴,虽只是初懂,但能让我觉得身心愉快。

他总喜欢背着手绕到我身后,再大声喊叫来吓我,每次得逞,就哈哈的笑。

誉王总会嫌弃的指责他,引经据典来讥讽,献王总不爱听。

但我知道,其实,我们感情很好,流着同样的血脉,又长在一处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。

大梁的太子是祁王兄的。

我们将来,不过各自封王做自己的逍遥王爷,也很快活。

 

献王于是说:“等我再长大一些,一定要在宫外开上许多许多的茶馆酒肆,等我做了王爷,我要十七八个美人,还要我府中丝竹之声昼夜不停。”

誉王于是说:“若是我的话,怕是会收许多许多的门客,我喜欢名仕大儒,喜欢那些政客同我讲礼,若是不当王爷,当个文官也是不错。”

宁王想了想说:“我的话,大概是想养许多的花草,金陵城的花儿我都没有看够,等我做了王爷,我府上肯定种满兰草。”

“哎呀!那我可不去你那儿,指不定招蜂引蝶!”

“皇兄!”

宁儿说:“若是宁儿长大了!要去做女将军!才不要做什么绣花小姐,我啊!一定要有自己的公主府,到时候皇兄们都要送宁儿最好的礼物!”

“送!送!自然要送!你个小财迷!今日,不就送你了许多好东西!你看景琰,把他最宝贝的三希宝帖都送你了,这可是父皇赐给他习字的。”

 

他们都看着我说:“景琰长大了要做什么?”

我想了想说:“我要做大将军啊!金戈铁马!气吞万里!我想成为林燮将军那样的铁血男儿,我每日都有舞剑练弓,现如今百步穿杨已不在话下。”

“堂堂一个皇子,做什么将军,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啊,那些事情留给林家穆家,留给我们大梁的将军们,你啊,还是学一学九章算术,以后来给皇兄的酒楼当个账房。”

他们都哈哈的笑,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。

 

后来,献王真的开了这样一间酒楼,八方客这个名字是誉王起的,五湖四海,八方来客。

开业那天我们一齐聚在这里,闹到夜里才急匆匆回去。

 

我们,是兄弟啊。

本也是同气连枝的至亲,是如何化作手足相残之局?

只为这区区一个太子?

有些可笑,亦有些可惜。

 

 “二皇兄。”我轻声说:“你不该回来,若是让有心之人知晓秉承父皇,你性命难保。”

献王吃了一粒花生,斜着眼睛看我:“老七,做了太子,便要抖你太子的威风?我是不做了,才轮到你的!我若是还想做!再和萧景桓斗上个四五年,谁知道这金陵是个什么模样?”

我有些诧异,我似乎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,他自从做了太子,说话做事都懦弱至极,如今却这样大方随意。

 

“看什么看,你还要杀人?我本来就不喜欢做什么太子,做太子那些年半点也不快活,我去争去抢,一是父皇的意思,二是为了母妃,她一辈子做不成皇后,总想让儿子当了太子,以后混个太后当当,也算是压了言皇后一头,出出气了,谁又料想的到……七弟,你如今当太子,也很好。”

我沉默不语,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他看着我,许久才开口:“景琰,我知道你在做什么,你想做什么,不止我知道,坐在那个龙椅之上的人也一定知道。”

他定定的看着我说:“停下来吧。你什么也无需去做,这天下自然就是你的,你又何必非要淌这浑水?”

他抓住我的手,严肃的说:“景琰,你听皇兄一句,不要再继续了,好吗?”

 

是世人小看了他。

若真是一无是处,又如何做的了那些年的太子。

若真是半点本事也没有,又怎么姓得了萧。

 

“为什么?”我问他。

献王看着我,张了张口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
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一个人,我瞬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,他一身布衣,面上没有什么表情,眉目英朗,嘴角带着三分笑意,一手放在身前,一手背在身后。

他看着我,点了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
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而复生更可怕的。

 

来人走到我跟前,端了一杯酒递给我,轻启薄唇:“草民端木笙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我并不想饮酒,饮酒多误事,我接了酒,看了一眼献王,又看了一眼这个‘端木笙’,笑了笑说:“真想不到,今日不仅见了二皇兄,连五皇兄也见着了。”

 

萧景桓。

你不是死在寒字号了吗,你有什么样的本事。

你究竟有什么本事……死而复生,又回金陵。

我看‘端木笙’,低声说:“今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?”

‘端木笙’坐下,一只手敲了敲桌子,看着我,沉声道:“景琰,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,一个惊天的秘密,这个秘密只有两句话,祁王的确该死,而赤焰军却有谋逆。”

 

我手上的杯子碎裂开来:“我不信。”

‘端木笙’目光沉寂:“来都来了,何妨一听?”

 

 

对于秘密,人人都有无尽的幻想。

“祁王的确该死,而赤焰军却有谋逆。”

我只是听了那样短短的一句话,就觉得寒意丛生,若是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而出,我怕是早已拿了他的性命。

非是嗜杀,只是他辱及祁王兄,辱及了七万英灵。

可眼前这个人,是我的五皇兄。

他刻薄狠毒、寒石心肠,互相倾轧,尽用奇诡权衡,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才不会空口白话,拿这样一眼就可以看破的虚言与我周旋。

 

 

屋子里是极静的,我几乎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。

萧景桓站在我的对面,他如今化名端木笙,他穿的并不高雅,甚至很是一般,一身碧色长衫,并无珠玉,语话轩昂,吐千丈凌云之志,心雄胆大,撼天狮子踏云端,双眼微眯,如摇地龙子临座上,人常言人靠衣装,便是如此平凡的衣饰仍然遮掩不住,他曾为七珠亲王的霸道与狂放。

 

或许我的脸色太难看,他并没有开口说下去的意思,只是倒了一杯酒递给献王,这才抬头看我,他的眼神执着而隐晦:“怀揣秘闻,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胆一探究竟?”

他提及太子殿下四个字,似是发出了一声嗤笑。

“誉王死而复生本就有趣之极,本宫也很想知道,是谁胆敢行这偷天换日的法子,我尊你一声皇兄,便可放你一次,全当今日不曾见过。”

 

萧景桓嘴角微微上扬,这才说:“七弟当真摆起了太子的架子,你以为我是输给你了吗?不!我是输给了我自己,不过是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,心灰意冷想要了此残生,这才用了下下计,若我及时收手,如何能有你今日之威。此番回来,并不是想在你眼前耀武扬威,不过是有一个秘密,想说与你听。”

 

我松开手,任由碎瓷滑落:“萧景桓,我给你一个时辰。”

他看着我,笑说:“足矣。”

献王吃了一颗花生米,打断我二人对话道:“如此便要说了?那岂不是太过无趣,兄弟之间,总该先叙叙旧情。来!重新拿个杯子,你荣登太子,又娶了妻,先饮上三杯,才说得过去,来,皇兄祝你百子千孙。”

“景琰新婚燕尔,看着却不开心,怕是娶错了人。”萧景桓自斟自饮,只举了举杯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自个儿倒了一杯酒:“谢皇兄贺喜。”

“景琰,你说……到几时,父皇才会杀了那个,你心心念念的苏先生?”萧景桓轻飘飘的一问。

我心里猛然一惊:“五哥话中有话。”

 

“梅长苏貌美,又运筹帷幄,无人能及,你喜欢他,中意他,对他的纵容与关怀,旁人看不出,却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如今的处境。

你本是皇子,凡事皆可随性而为,偏偏遇着个你此生无法正大光明,全力去爱的角色。

梅长苏从不是任人掌控之人,他太过聪慧,今日,他是扶你上位的功臣,明日亦能是为你送终的佞幸,不过取决于他是忠是奸,对你有几分情分。

若你登位,他舍你而去,此人不除,江山必不安稳,你自然舍不得动手,是故只要父皇在位,并决心要你继承皇位之日,定是他的死期。”

“我不会让他死,便是我死,也定会让他活在这世上。”

 

献王伸手拍了拍我的大腿:“景琰啊!听起来你对那个麒麟才子真是用情颇深。所以更要听皇兄一句话,不要和皇上作对,他是君你是臣,他是父你是子,你好好的,等你做了皇帝,要什么没有?为何非要急于一时?

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放弃,就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,若是听完这个故事,你仍要做你要做之事,我便再不拦你。”

 

我摸了一颗花生米,一口咬下,只听见清脆的响声。

献王喝了一大口酒,这才转头看我,娓娓道来:“从前,有三人因缘际会,惺惺相惜结了异性兄弟,一个威风凛凛,铁胆丹心,一个深谋远虑,出生皇族,还有一个才高八斗,伶牙俐齿,他们本是很好的兄弟。

天下大乱,群雄逐鹿。

皇子雄心壮志,妄图成为九五之尊,生逢乱世岂可不争?他气势盎然,明理义气,若是做了皇帝,对苍生百姓亦是极大的福气,于是他对两位兄弟说:“豁达大度,知人善任,不嗜杀人,吾可为之,兄弟可愿许我五载为帝?”

于是,皆为少年英雄,众志成城,所占天时地利人和,大事遂成。

 

皇子登基,封大哥为大将军,三弟为侯爵,可谓荣极一时,于是亲上加亲,便迎娶了大哥与三弟族中最显赫的女子。

后来,他们一起经历许多,动乱时局,平稳江山。

 

皇子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,大哥军权滔天百战百胜,三弟一族上有太师下有皇后,但此时,大哥之妹受尽宠爱,生下长子,又皇后有孕,产下一子,嫡出次子,自古储君唯有一人,嫡长为尊,两难选择令人心惊。

 

然皇子心中深爱大哥之妹,又忌惮三弟一族势力过盛,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后宫阴谋诡计,令皇嫡子早夭,如此丧心病狂,着实令人发指,但因心中愧疚始终留其皇后之位,以礼待之,后产下嫡公主,对其宠爱优渥无人可比。

 

长子德才兼备,风骨傲然,外有军权,内有帝王宠爱,天下人眼中已经将他定为未来天子,便是皇帝自己,也为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,

皇帝正值壮年,意气风发,长子的所有风华,民望名声,百官遵从,皆为他一手所推,他了解这个儿子,孝悌为先,绝不会行忤逆之事,顺风顺水宠爱滔天,更无需作乱,这是他与心爱之人最得意的作品,是他夺得天下都不曾有的满意与畅快。

 

可谁知,政事不合,意见相佐,顶撞之事屡屡发生,突然有一日,皇帝远远瞥见长子与三弟站在一起,一派和气融融宛若父子,心里掀起滔天巨浪。

遂派人调查,始知,大哥之妹与三弟有情在前,先于自己,是自己横刀夺爱,然又忆起当年宫外之事,一夜春梦不知与谁,只知道是在大哥府中,就自以为……

当年事后,大哥府中还送入一名女子,只是初遇便觉得熟悉,临幸过后,心中的疑团更甚……便草率封了位份,如今想来,才觉得环环相扣,令人深思。

 

大哥已然贵为将军,何需送来义妹与自家亲妹争宠,三弟为何婚宴草办,冷面示人,唯有对着皇长子才笑容满面。

假如一切源于当年一场珠胎暗结,假凤虚凰。

皇帝不敢想,也不能想,他无法接受自己最宠爱的儿子,可能是最爱之人和最好的兄弟生出的孽种,也更不能接受一直尊敬的大哥也欺骗与他。

他开始猜忌,勘测,试探,每一分答案都几近击溃他坚强的心。

悬镜司呈上来的东西,每一次看过都心头泣血,终于,他做了一个决定,他找来他最衷心的属下,交给他一件事,这件事惊天动地。

夜探太子府邸,取其鲜血,滴血认亲。

然则,前去取血之人正逢太子与将军舅甥长谈,被一举拿下,严刑逼供倒出真伪。

真相若昭,他们无从选择。

反,亦可生,不反,唯有死路。

 

大哥假借军事为名带着七万亲兵远在别处,太子留于宫中以作抉择,皇帝一则下密旨与下属,另一则又将余下军事分于一个少年王侯,许以公主,让其忠于帝君。

可惜时局变幻莫测,敌国来袭,大哥在私人与家国之中,选择投身报国,血战累累,太子亦不愿轻易悔却父子之情,然帝王之心,不容不忠不义,屠刀举起又怎么能轻易停止。

 

大哥满门被灭,太子株连千人,三弟树大根深不可除,便只能架空势力,给皇后下了秘药,使其再无所出,冷眼相对。

后面的故事,已无需我讲了,七弟,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?"

献王说完最后一句,歪着头看着我,轻轻一笑,这笑容温暖和煦,挑不出半分错来,但我浑身的血液几近凝固。

 

 

地狱之路。

宁死不悔。

可如今,竟有这样一个秘密袒露在我眼前。

这一席话,有理有据,像是黑黑的旋风吹散了十几年的梦。

长长的沉默之后,我听见自己说:“我不信。”

是的。

我不信。

世间公理,自在人心。

是非对错,自有公论。

我信梅长苏,他那样事无巨细的人,既是回来复仇,自当是查过所有往事,我信他,更信天理昭昭。

 

 

我问:“献王如此狂言,可有证据?”

萧景桓从身上取下一个锦囊,打开,里面是一封信,他把信拿在手上,看着我,有些沉痛的说:“我生母乃是滑族玲珑公主,滑族另一位公主名为璇玑,与她是双生姐妹,滑族被灭后囚于掖幽庭饱受折磨,命不久矣。为复国仇她与妹妹订下计策,她身怀六甲,产子保得性命,璇玑替她饮了毒酒,随后我生母借了璇玑身份,出了掖幽庭,潜伏于夏江身侧,蛰伏多年,回笼族人,扶植亲信,她本经历良多,其中梁帝秘闻更是一一知晓。

 

她曾多番为其出谋划策,推波助澜,夏江所为多半是听信于她,我早前所见书信并无此等秘闻,唯我身世而已,后死而复生,有人将此物送于献王府,指明与我,言其为滑族后人,将璇玑公主遗物交托予我,并告知唯有滑族皇室之血兑与七分水,浇于纸上,方见内容。

我未多问,来人便已自尽,我按图所示,寻得一箱书信,确是我生母亲笔。其中赤焰旧事,起因结局皆有所记载。”

 

“不过是书信而已,若存心伪造,又有何难?”我道。

“一封书信作假容易,难的却是三十二封封封如此,我生母留下的暗棋遍布四国,红袖招便是其中之一。一个凭空出现的麒麟才子,凭空的得他可得天下,如此手段却甘愿隐藏几十年,他要的究竟是为赤焰洗雪沉冤,还是大梁皇室内忧外患?你可曾想过,梅长苏根本是别国派来的细作。”萧景桓将信放在桌上,走到我身边,用二人可见的声音道:“他从来都在利用你。”

 

我脑中轰的一下,眼前突然浮现出梅长苏的笑脸,他笑的那样好看,那笑容令人迷醉,仿若应了那一句,你盈盈一笑,我便无处可逃。

我知道的。

我从来没有选择。

我心里很清楚,即便一切皆如誉王所言,即便只是利用,会怒,会痛,会有千万种情绪,但我心甘情愿。

 

另:【琅琊榜】 # 算情丶四时歌 # 系列 (目录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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